---也談莫言獲諾貝爾文學獎
    
　　很久沒有興致寫點什么了，今天是個例外，因為中國作家莫言獲得了諾貝爾獎，成為中國內地第一人。對此，莫言還沒有說啥，網上已經吵成了一片。有人說莫言是通過賄賂評委取得了提名資格，有人說“莫言是誰？國人有幾人知道他的作品？除了滿足國人的虛榮心外，這樣的獎有什么意義？”，在鋪天蓋地的評論中當然也有公正人士，但讓人大跌眼鏡的卻是那些醉生夢死，強不知以為知的言論。對此，我只想講幾個故事。
　　90年代初期，歷盡千辛萬苦之后，終于鯉魚躍龍門的我卻聽說在村里的兒時伙伴中卻傳出了這樣的議論：一是我通過賄賂監考老師上了大學；二是監考老師可憐我家境貧寒照顧了我；三是如果他們好好學習的話根本輪不到我考大學。大字不識的母親不知如何反駁人家的流言蜚語，只能悄悄流淚；而我只能笑著安慰母親：既然我能賄賂監考老師上了大學為啥他們卻初中也畢不了業？既然老師也可憐我家境貧寒我又如何去賄賂老師？既然我能上大學是因為他們沒有好好學習，難道說我還應該感謝他們去嗎？90年代的高考錄取率大致是1：8.5這樣一個數字，文科更高。能在千軍萬馬獨木橋的競爭中勝出，說心里話，我由衷地感謝自小貧寒的家境，以及由此帶來的種種不公正待遇。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不想再去質問當時散布種種流言蜚語的兒時伙伴，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
　　談戀愛時，妻子因為在文學知識方面的相對欠缺，所以說話總是很小心的樣子。有一次，我開玩笑說，沒關系，別哪天聽我說的李清照多了，生起氣來，懷疑是哪家靚妹就行。妻子被氣笑了，卻從此釋然。就在剛才電話中，我問妻子，你知道莫言嗎？妻說不知道，我說理解。因為妻只是一個優秀的化學教師，連續幾年教學成績名列前茅，僅此而已。當然，妻子也沒有指責一個她不知道的中國人得了諾貝爾獎金就是天大的不該。因為她知道蜀犬吠日不能怪日不能怪霧，只能怪蜀犬少見多怪。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的區別不在于表演者的演奏水平高低，而在于聽眾能聽懂什么。所以有句話說，能流行的并不一定都是好的，比如感冒。沒聽說過莫言就指責莫言不該得諾貝爾獎，甚至于感嘆：“在已經沒有了文學沒有了文化的今天，居然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言的近作我沒有讀過，《紅高粱》紅遍天下無須多說。但莫言的另一本大作《豐乳肥臀》我卻是手不釋卷地讀完的。精練的文字，凝重的筆觸，恢弘的場面無不讓人在為一個民族的傷痛哀嘆而心口隱隱作疼的同時對日本帝國主義在中國犯下的罪行產生一種痛入骨髓的恨。在當代中國，能夠不為金錢所惑靜下心來從事文學研究或者寫作的國手巨匠還有幾個我不敢說清楚，但余秋雨、賈平凹之外似乎并沒有多少，而莫言卻是其中一個。雖然我對莫言的近作也沒有多少了解，但既然能得了諾貝爾獎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你可以說他是賄賂了評委會，你也可以去賄賂啊；你可以說是因為你沒寫才顯得他能寫，但你也可以寫啊。這讓我想到了一個笑話，張相公出門訪友不遇，回家對妻子夸獎說，人家那個妻子真有學問，問我是弓長張還是立早章，張妻怫然不悅，說，這有啥；改天侯相公來訪，張妻便故作大方地請問“您是公猴的猴還是母猴的猴？”。不可否認的是無論《紅高粱》還是《豐乳肥臀》都寫到了性，但卻和那些只能靠下半身寫作的所謂作家有著本質的區別。
　　當然，我們不能說因為莫言獲了諾貝爾獎就證明莫言是中國最好最優秀的作家，但卻必須承認莫言是最先被諾貝爾獎金委員會認可了的中國內地作家。這不僅僅是中國人的諾獎情結，更重要的是終結了一些人的酸葡萄心理。至少證明不是我們不可以和世界接軌，而是以前在某些方面確實還不到位。對于廣大國人而言更為重要的是文學獎開了頭，物理、化學、醫學獎能跟上嗎？我們拭目以待！
　　　　                 2012年10月11日星期四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