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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淘   書

                                  

                                ——與書為伴之九

隨著年齡的增長，一個人的習慣總會逐漸有所改變。但是，對于喜歡讀書，卻是我始終未能改變的“積習”和“頑疾”。只是，在買書上，我卻有了不小的變化——更加喜歡“淘書”了，即到舊書攤“淘寶”。因為，一些非常有價值（我主要從內容方面考慮）的書籍，現在已經成為“絕版”，在書店根本買不到。而她的價值卻與日俱增，對于一個喜歡讀書且癡迷藏書的人來說，在舊書攤“尋尋覓覓”，以配齊自己心儀的“類書”、殘缺的“全集”或只聽說過書名而未能一睹為快的書籍，卻不失為一種捷徑。

然而，“淘書”卻又不是那么容易的！有時為了找到一本理想的書，不知要費多少時間、跑多少冤枉路。我們老家有一句俗語曰“捉鵪鶉打兔，跑不了的瞎路”，意即這些活兒收獲率很低。其實，在舊書攤淘書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我現在依然在著意收集的貴州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歷代名著全譯叢書》（計50種），從1992年得到第一本（《詩品全譯》），到現在也才收集到手23種。但是，我毫不氣餒，我相信我會將其收集全的。

我淘舊書的原則是，品相必須要好，即使不是嶄新的，也要達到八、九成兒新，這就給我的淘書帶來了不小的難度。但我總是不急不躁，尋覓不止，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機會去舊書攤轉悠，希冀有意外收獲。

盡管在淘書的過程中十有九空，但我從未感到失望，總能坦然面對，持之以恒地尋覓不止。而每當淘到心儀的書籍時，都會令我如獲至寶、激動不已。2003年10月的一天，趁午休時間去逛舊書攤，當我看到王朝聞的《論鳳姐》（上下兩冊）時，激動的心不亞于干渴難耐之際看到一股清泉——在我讀大學時，講文學評論的葛澤溥老師對我們說：“寫文學評論有多難吶？看看人家王朝聞，一個《論鳳姐》就五、六十萬字！一本《紅樓夢》才多少字呀？”下課，我就到新華書店找《論鳳姐》，但哪有半點蹤影！然而，在十幾年的尋覓均告無果之時，卻在一個舊書攤上遇到，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我興奮地拿起書翻看，品相還不錯。便舉起這兩本書，向攤主示意（我買書的習慣動作，就是舉起欲買的書一聲不響地向攤主示意以詢價），攤主接過看了一下說：“兩塊錢一本。”啊——這簡直就是白送啊，即使他要20元一本，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付了款后，我迫不及待地來到辦公樓，未及進自己的辦公室，就來到一個和我一樣喜歡藏書的同事辦公室，向他“顯擺”：“我得到《論鳳姐》了！”他問：“多少錢？”我得意洋洋地告訴他：“四塊。”他說：“八十我也要！”我說：“八百我也不賣！”說完，我們兩個都笑了。后來，我一直操心尋找，希望給他也找到一套，但近20年了，再也沒有遇到這套書了。

還有一次，我在舊書攤上見到了《趙樹理文集》第一卷，也是欣喜異常。我收藏的一套四卷本《趙樹理文集》（工人出版社1980年版），不幸被一個借讀者將第一卷丟失，為配齊這套書，我整整尋找了10多年。乍一見到此書，猶如失散多年的朋友偶然相逢，倍感親切！我舉起書本詢價，攤主瞟了一眼，伸出一只手一比劃道：“五塊。”我連忙付了款將書收起，像怕被人搶走一般。要知道，攤主即使開價五十，我也會乖乖付款的。

在舊書攤淘寶，盡管我也費了不少時間、跑了不少“瞎路”，但我也收獲頗豐——《流沙河詩集》、《聞一多代表作》、《劉紹棠代表作》、《賀敬之代表作》、《宗璞代表作》、《海上述林》、《說文解字》等相當數量的文學作品、歷史文獻、工具書被我擺上了書架，充實了我的藏書。

能在舊書攤上找到自己心儀已久的好書，不亦樂乎！

 

后記：《與書為伴》系列全9篇，今天終于完稿！從2016年12月15日發表初篇《聽書》后，原計劃一個月寫完9篇，但由于種種瑣事纏身，再加上其間又寫了幾篇其它文章，竟然蹉跎兩年半方才如愿完稿……

其實，由于我一生酷愛讀書，我與書的“故事”可謂罄竹難書。但凡事總該有個限度，還是見好就收為妙。再則，最大的數字不是“九”嘛，所以我與書的故事就擇其要寫出9篇，成為一個系列，其它有關我和書的故事，就在其它篇什絮叨吧。

                                      2019年6月7日端午節于莫測書屋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