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牛奶

  家里有幾只空的牛奶箱子，按照上面的活動說明，每個標簽多加一元錢就可以換上三袋。
  下午我和母親出門散步，順手拿了那一堆標簽，準備換牛奶。
  快到超市時我碰到了同事小楊，就讓母親去換，我跟小楊親熱地聊起來。沒過五分鐘，母親就回來了，只見她手里還握著那堆標簽。
 “服務臺那里只剩兩包純奶，其他的都是花生奶，你們又不喝花生奶，所以那個服務員叫我下次再來換……”母親臉上有些失望，嘴里絮叨著。
  我聽了有點納悶，疑惑地問：“超市里面的牛奶從來沒有斷過貨，為什么不從里面取？”
 “是呀，我也說了，但那服務員說架子上的牛奶只能賣，不參加活動的！”母親也因為白跑一趟有點難過。
  我開始心疼母親，年過六十的她不認識一顆字，走那么遠路去換幾袋牛奶，卻被服務員幾句話就打發了，一股憤怒促使我拉著母親再一次來到超市。
  遠遠的就看見吧臺后面坐著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正低著頭玩手機。
  “你好，麻煩給我們換一下牛奶！”我強壓著情緒平靜地對她說。她抬起頭發現我身邊的母親，先是一愣，不耐煩地道：“你又不要花生奶，只剩下兩袋純奶，今天換不了，叫你下次再來！”
  “美女，我們喝的牛奶都是在這個超市買的，今天特意來換，總不能讓我們白跑一趟吧？”我聲音提高了八度。
  他有點生氣了，眼珠子瞪得核桃大，以一副行家的口吻宣布：“廠家有規定，賣的不能送！”
  “那我下次來換，你這里又沒有怎么辦？從里面架子上拿些來送不就行了？”我強壓怒火，繼續堅持。
  “規定就是規定！你沒有聽懂嗎？”她提高了嗓門，臉色大變，紅的像炸開的石榴。
  “規定拿出來看看啊！你今天不給我換，我就去找里面的服務員換，再不行我就找你們領導……”我沒有被她的態勢嚇住，反而更大聲地講起道理，感覺胸膛里像一鍋開水在沸騰，太陽窩也突突地跳起來。
  這時走來兩位顧客找她買煙，見到我們爭吵就靜靜地站著聽。只見那位美女突然不回話了，嘴巴朝著對講機喊了幾聲，轉身給他們拿煙去了。
  媽媽拉拉我的胳膊，意思是算了，走吧！我沒有理會，執拗地站在原地，目光隨著她等她回答。
  約莫過了一分鐘，入口處走出來一名服務員，懷里抱著一箱牛奶，邊拆邊嘀咕：“今天這都送了第三箱了，怎么還不夠……”。
  我慎重地把四元錢遞給那位美女，她欣然接受，麻利地給我數好12袋牛奶，似乎剛剛什么也沒有發生。臨走時，我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編輯：作家網)